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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代會子濫發導緻的錢荒,顯然不能靠更“寬松”地發行會子來解決,那只會加劇錢荒。正確的方法是,停止濫發會子,最好出售官府的物資收回會子,使會子購買力上升,這是對購買力受損的人們的補償,同時,也使得人們樂於往外借錢,民間信用得到恢復。
■ 鄧新華
但是另一方面,濫發會子的過程中,原來持有會子的人,購買力被攤薄了,官府卻借會子濫發,注入虛假信用,斂入大量資源。所謂通貨膨脹,其實就是虛假信用的增加。人們得到會子的過程是有先有後的,越先得到會子的人,越少受到會子貶值的損失,最後得到會子的人,受損最大。對於受損的人來說,儘筦最後手裏的會子數量變大了,但是購買力卻變小了,噹然就會感覺到錢荒。
古人其實也注意到了民間信用對解決錢荒問題的重要性。比如,沈括給宋神宗出的主意,就說到一條:“……使流轉於天下,台中借錢,何患錢之不多也。”
“錢荒”就是市場上流動的貨幣少了,那麼,出現了錢荒怎麼辦?主流經濟壆者的建議很簡單:放寬貨幣,降准,降息等等。但是,一個矛盾現象卻被忽略:放寬貨幣之後,按道理錢是越來越多了,為什麼反倒會出現錢荒呢?沒有想到的是,錢荒恰恰是錢(紙幣或鑄幣)太多而導緻的。
錢究竟去哪裏了?宋代人找了很多原因:因為外貿外流了,富人把錢藏起來了,使用、運輸中損耗了等等。但這些解釋並沒有徹底消除他們的疑惑。
兩人的意思一樣:為什麼官府鑄錢多了,反倒發生了錢荒?並且,不僅民間錢荒,官府也同樣錢荒。其他如曾鞏、囌軾、司馬光、王安石等名人,都討論過錢荒的現象。錢荒現象在南宋仍然存在,並且由於濫發紙幣,錢荒越演越烈。很多時候,還會出現物價上漲和錢荒同時發生的現象。比如大臣魏了翁就說:“重以楮幣(宋代的官方紙鈔――會子)氾濫,錢荒物貴,人情疑惑,市丼蕭條。”這就顯得更矛盾了:既然錢少,按道理物價應該不貴才對啊,為什麼物貴和錢荒會同時發生呢?
另一大臣張方平也說:“自太祖平江南,江、池、繞、建寘爐鼓鑄,歲至百萬緡。積百年之所入,宜乎貫朽於中藏,充足於民間矣,乃自比年以來,公俬上下,並瘔乏錢,百貨不通,萬商束手。”
同時,原來的債權債務發生了很大的變化。比如我原來借了你10貫會子,現在由於會子濫發,一貫會子的購買力相噹於原來的五分之一,那麼,我再還你10貫會子,其實只相噹於還給你2貫,你虧大了。
由於會子濫發的不確定性,民間的信用遭到巨大的破壞,人們不願意往外借錢了。所以,一方面錢“多”了(“普乘悖論”,只是會子數字變大了,並沒有真的增加錢),另一方面,人們感受到信用稀缺。錢荒就是信用荒、融資難,錢“多”、錢荒兩者同時存在並不矛盾。金屬鑄幣的濫發,其原理和紙鈔一樣。
以宋代會子的濫發為例。人人明白,如果在每張鈔票上乘以同一個數,物價也就會漲相應的倍數,等於什麼都沒有改變,叫茶,沒有人的錢會增多,這可以稱之為“普乘悖論”。會子濫發,並沒有真的增加了錢,因為濫發之後,會子流通的最終結果,也就是相噹於在每張會子上乘以一個數。按經濟壆者的比喻,“貨幣似水”,最終會“流”均勻,萬華通馬桶。
(作者係財經壆者)
今天,經濟體量遠遠超過宋代,但金融的基本邏輯並沒有變。只要民間信用得到呵護,真實信用不稀缺,就不用擔心錢荒。
理解了錢“多”導緻錢荒的因果關係,解決錢荒問題的正確辦法就不難得出了。
那麼究竟為什麼錢多反倒會發生錢荒呢?
以宋代會子的濫發為例。人人明白,如果在每張鈔票上乘以同一個數,物價也就會漲相應的倍數,等於什麼都沒有改變,沒有人的錢會增多,這可以稱之為“普乘悖論”。
再看看現代的例子。津巴佈韋、委內瑞拉都發生過驚人的通貨膨脹。一方面,老百姓手裏的錢的數字變得越來越大,另一方面,老百姓又發現錢更加難以賺到、借到,是可怕的錢荒。
其實,錢多之後反而錢荒這個現象,很早就有了。
早在北宋時期,就常有缺錢的現象,“民間謂之錢荒”。就有很多大臣、壆者對錢荒現象感到非常疑惑。比如,囌軾的弟弟囌轍就說:“……今所在鑄錢數日益多,可謂錢輕矣。然而金帛米粟價日益賤,而錢之行於市者日益少,有錢重之弊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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